2021年3月18日 星期四

[HP] 黎明之子Ⅱ 第九章


【波特之戰】


自從拿到瑞斗的日記本後,艾蕾特覺得自己彷彿收藏了最萬能、最厲害、最聰明的百科全書,更酷的是,還能夠隨身攜帶,非常的方便。

此時此刻,艾蕾特正在抄寫麥教授寫在黑板上的重點,偷偷地在瑞斗的筆記本上寫下她正在上變形學課。

『小偷出現了嗎?』

空白的頁面浮現出一行字。

『還沒。』艾蕾特氣餒的寫下,『她們最近好像都沒有動作…』

『妳要有點耐心。』瑞斗提出忠告,『或者我們可以晚點再給另一個物品施法,增加可用的陷阱。』

『聽起來不錯。』艾蕾特同意他的看法。

『妳似乎很喜歡變形學。』

『嗯,我還想成為一名化獸師。』

『為什麼?』

『因為很酷啊,而且鄧不利多教授說我一出生時就有化獸師的天賦,可是他一直堅持要我五年級才肯教我。』

『為什麼他說妳一出生就有?』這似乎勾起瑞斗的興趣,他問道。

『他說我出生時是隻嬰兒蝙蝠。』

『噢——他真的這麼說?』瑞斗像是確認什麼東西似的,反問道。

『對呀,怎麼了?』艾蕾特疑惑地問道。

瑞斗沒有馬上回應她,過了好一會兒,他的字體才緩緩浮現在紙面上。

『抱歉,我覺得太好笑了。』瑞斗的字體看得出來在顫抖,邊緣有點歪斜,『他居然對妳這麼說,呵呵。』

艾蕾特一臉茫然地盯著紙面,對於瑞斗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。

『怎麼了嗎?』她試探性的問道。

『妳是一個形變者。』

『什麼?』艾蕾特從來沒聽過這個名詞,腦袋更加困惑了。

『形變者,天生就擁有幻化成動物的能力。』瑞斗說,『這與後天經過學習的化獸師不同,妳天生就擁有這份天賦,就流淌在妳的血液裡。』

艾蕾特愣愣盯著瑞斗的敘述。

『妳是特別的,艾蕾特。』

瑞斗揭開了艾蕾特一直以來的身世謎團,這使她產生某種奇妙的心理反應——她,艾蕾特.波特,再也不是掛個哈利波特的姊姊頭銜,沾著名人弟弟光芒的平凡女孩……

『妳非常、非常地罕見,艾蕾特,那是其他血統不能比擬的。』瑞斗緩緩的說,『形變者幾乎已經絕跡了,人們已經好幾個世紀都沒看過他們,最後一次形變者出現的紀錄是在十六世紀,一位居住在海納桑德的少年。』

『我還需要練習化獸術嗎?』

『我認為是多餘的,但是我們要先把妳體內潛藏的天賦給挖掘出來。』瑞斗很有把握的說。

『太好了,我終於可以不用含魔蘋果的葉子了。』艾蕾特鬆了一口氣,積極地提問,『那接下來我要怎麼做?』

『妳有過不小心變成動物的經驗嗎?』

『好像…沒有。』她絞盡腦汁地回想從前的回憶,卻發現似乎沒有異狀的樣子。

『好吧,看來我們要試試別的方法。』瑞斗說,『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妳,艾蕾特。』


§


一個禮拜後,洛哈突然在課堂上,向學生們宣布他創立了一個新的社團——決鬥社。並在今晚八點舉行第一場聚會,地點在餐廳,全班學生聽到這個消息,隨之響起一片熱烈的交談聲。

「酷耶,我早就想學點決鬥招數,說不定在這種非常時刻用得上…」坐在榮恩隔壁的西莫.斐尼干興奮地說道。

「你該不會以為史萊哲林的怪獸會跟你決鬥吧?」榮恩涼涼地吐槽他,並將目光轉到坐在他後面的哈利跟艾蕾特身上,「哈利,艾蕾特,聽起來蠻有趣的,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」

兩人點頭如搗蒜的回應了他,於是今晚的行程就這麼敲定了。

因此晚上時間到了八點,艾蕾特、哈利、榮恩、和半途加入的妙麗跟貝爾,一行人匆匆地趕往餐廳。此時餐廳內的餐桌早已消失蹤影,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圓形的大舞台。幾乎全校大半的學生們都聚集在餐廳裡,數千根蠟燭漂浮在他們頭頂上,大家手裡都抓著魔杖,現場瀰漫著期待興奮的氛圍。

洛哈大搖大擺地踏上舞台,他穿著一身黃銅色的長袍顯得異常華麗,而跟在他後頭的是終年一身黑的石內卜。

洛哈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,所有人屏息以待他開口。

「請注意聽我說!鄧不利多教授批准我創立這個決鬥社,讓我為大家提供有用的訓練,這樣你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,才會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自己。」洛哈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,大聲地向觀眾喊道,「讓我為大家介紹我的助手——石內卜教授,他今天會協助我,我們將會示範一場決鬥——別擔心,我不會傷到你們的老師!我會控制好力道的!」

而站在洛哈對面的石內卜,則是一臉面無表情。

洛哈和石內卜先面對面鞠躬行禮,前者擺出花俏華麗的鞠躬姿勢,後者只是僵硬地點個頭,接著他們像是握著劍般,舉著魔杖指向前方。

「大家可以看到,我們現在擺出公正決鬥的姿勢,當我數到三的時候,我們就會施展第一個法術。」洛哈開始道數,「三——二——一——」

「去去,武器走!」石內卜喝道。

一道猩紅色的光芒自魔杖射出,衝得洛哈離地而起,朝向舞台的後方飛去,狠狠地撞上牆壁,再緩緩地滑下來,軟趴趴地躺在地板上。

馬份和他的跟班們見到此景,大聲地拍手叫好。

「他沒事吧?」作為洛哈粉絲的妙麗擔憂地低語。

「管他的。」艾蕾特、哈利和榮恩,三人異口同聲答道。

洛哈跌跌撞撞地站起來,撥了撥凌亂的金色捲髮,順便撿起他掉在腳邊的魔杖。

「好了,現在大家已經見識到了!」他拖著蹣跚的步伐,重新返回舞台上,「剛才石內卜教授施展了一個繳械咒,其實我一開始就發覺他想要施展這個咒了,不過我想讓你們見識一下,所以沒有對他出手反擊……」

石內卜的臉色變得十分鐵青,眼神兇狠到快要殺人。

「我們現在需要一組學生上來示範,我看看…有沒有人想要自願啊?」洛哈連忙改口,目光在底下眾多學生之間梭巡,大家沉默地看著他。

「…啊!就是你們了,上來吧,哈利,艾蕾特。」他發現了台下的波特姊弟檔,招了招手。

什麼——???

艾蕾特和哈利錯愕地望著洛哈。


§


一聽到波特雙胞胎要登場,觀眾們熱烈地交頭接耳起來,在眾人的目光簇擁下,兩人神情緊張地踏上舞台。

「哈利,過來這兒呀,對,很好。」洛哈熱情地招呼哈利站在他身旁的位置,「艾蕾特到石內卜教授那邊,好的,兩位各就各位!」

艾蕾特偷偷瞄了石內卜一眼,他臉上依然掛著陰森的冷笑,似乎對於現在上演的荒謬劇碼,沒有持反對的意思。

「面對你的對手!」洛哈喊道,「鞠躬!」

哈利露出尷尬混和膽怯的微笑,艾蕾特假裝鎮定地聳聳肩,兩雙相似的祖母綠眼瞳互望著,兩人默契一致地點個頭。

「當我數到三,決鬥就開始,一——二——三——」洛哈喊道。

「「榫頭——失準!」」

當洛哈喊到三時,兩人同時施展了同樣的法術,同時敏捷地閃過攻擊,動作如出一轍到令人懷疑他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。

「這就是為什麼弗雷和喬治打架老是平局的關係。」待在舞台下的榮恩對妙麗和貝爾解釋。

「因為他們是雙胞胎嘛。」貝爾點頭贊同。

舞台下的觀眾們見到這種狀況也躁動起來,彼此起落的呼喊:

「上啊,哈利!」

「艾蕾特,加油!」

舞台上的艾蕾特和哈利喘著氣望著對方,對於彼此的默契,兩人不禁莞爾一笑。

這也是為什麼這對姊弟不打架的原因,因為太好猜到對方的下一步了。

「煙霧繚繞!」

哈利突兀地喊道,一道徐徐的白煙從他的魔杖頂端急速湧出,傾刻間,一大團濃霧給籠罩住整個舞台,觀眾們完全看不見舞台上發生了什麼事。

「停!你們快停下來!」眼看決鬥往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,退到舞台邊的洛哈慌張地擺動手臂。

「我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,洛哈教授。」石內卜從濃霧中冒出來,微笑地阻止洛哈,「現在可是最適合演示實戰會遇到的情況,這對學生來說是個難得的觀摩機會。」

「啊,這個嘛…你說的也沒錯。」洛哈放下了手臂,向觀眾喊道,「決鬥繼續!」

然而在雲霧飄渺的舞台這邊,又是另一個場景。

「哈利,你作弊!」看不見弟弟在哪的艾蕾特怒吼。

「有本事就抓到我啊!」在煙霧另一頭的哈利挑釁道。

「你自找的!」艾蕾特朝聲音傳來的方位奔過去。

「哩吐三卜啦!」哈利喊道。

一道銀色的光芒從左側飛來,擊中了艾蕾特,害得她跪倒在地笑個不停。

「…艾蕾特,妳還好嗎?」哈利從煙霧中鑽出來,看到姊姊笑到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,心有愧疚地想要伸手把她拉起來。

「哈啊…哈…好個頭…飛飛禽!」艾蕾特握住弟弟的手同時,迸出一句反擊的咒語,從她的魔杖頂端飛出五隻嘰嘰喳喳的麻雀,展開翅膀衝向哈利。

一群凶神惡煞的羽毛糰子拼命地啄著哈利的腦門,他連忙雙手護著頭拔腿就跑。

台下的觀眾看見哈利從濃霧後方竄出來,後頭還跟著一群麻雀,他不斷沿著舞台繞圈閃躲那群鳥兒的攻擊,惹來大家驚呼連連。

「止止,魔咒消!」石內卜吼道。

舞台上的濃霧散去,那群麻雀憑空消失,艾蕾特停止大笑,哈利走去把姊姊從地板上拉起來。

艾蕾特感到肚子痠痛得要命,她看了看周遭,注意到石內卜正冷冷的盯著她。

嗯?怎麼了嗎?

她方才臨機一動,使用了瑞斗教她的召喚咒,應該沒關係吧?

艾蕾特只覺得老蝙蝠這個人古怪極了。

「好的,你們表現得很好,來,大家給他們一個掌聲!」洛哈向觀眾說道,「還有誰志願當下一個示範組?」

「等等,洛哈教授,鑒於剛才波特先生的表現,我認為他能繼續示範給大家看。」石內卜笑得不懷好意,目光落在馬份身上,「我推薦我的院生——馬份先生,與波特一組。」

「噢,這個提議太棒了!」洛哈興奮地說。

哈利的臉隨即垮下來。


§


艾蕾特退到舞台下方,與她的朋友們開心擊掌。

「做得好,艾蕾特。」榮恩咧嘴笑道。

「傑出的一手。」貝爾給予她肯定的評價,並好奇的問道,「對了,那是召喚咒吧?妳從哪裡學來的?」

「哦,我從書上學來的。」艾蕾特含糊的表示。

他們望向舞台上方,洛哈為哈利示範一套滑稽的解咒方法,而石內卜在馬份耳邊竊竊私語,馬份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。

「決鬥開始!」洛哈喊道。

「蛇蛇攻!」馬份喝道。

一束黑色煙霧自馬份的魔杖頂端冒出,最後凝聚形成一條黑色的蛇,掉落到地板上,朝著哈利爬行過去。

哈利害怕地後退了好幾步,洛哈自告奮勇地走向前,說道:「別怕,哈利,讓我來處理。」

洛哈魔杖一揮,黑蛇被扯向半空,一串霹靂啪啦的爆響,黑蛇從空中重重地落了下來,掉在舞台外,引起觀眾們一陣尖叫,許多人奪門而出。

黑蛇的身軀散發著陣陣白煙,直挺挺地豎起身軀,發出憤怒的嘶嘶聲,扭動著身軀朝著艾蕾特的方向爬去,試圖攻擊她。

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,艾蕾特被嚇呆了,站在原地愣愣盯著那條黑蛇。

哈利趕緊跳下舞台,把艾蕾特護在身後,嘴裡逸出一連串古怪的語言,似乎在跟那條蛇談判——一開始那條蛇頓了一下,後來牠似乎是聽懂了,逐漸冷靜下來,兩個孩子蹲了下來,艾蕾特還伸手摸了摸那條蛇的頭。

「你們在幹什麼!」

兩人抬起頭,看見站在他們身旁的一位赫夫帕夫男學生驚恐地大吼,所有的人看著他們的眼神,都流露出震驚恐懼的情緒。

「呃…讓牠冷靜下來?」艾蕾特回答。

「怪胎!」那位男學生衝了出去。

石內卜走上前,揮了魔杖一下,黑蛇隨之消失。他斂起懶洋洋的微笑,微微瞇起眼打量著波特姊弟倆,不同以往他的態度,多了點謹慎戒備的意味。

「我們走吧。」榮恩拽著哈利的手臂。

兩人跟著朋友們匆匆的踏出餐廳,彷彿像是看到傳染病病源般,圍觀的人自動讓出一條路,他們走到二樓的一間空教室,一一入內並關上門。

「你是一名爬說嘴,哈利。」榮恩說。

「…對呀,所以呢?」哈利百思不得其解,說道,「我之前有在動物園放出一條蟒蛇去嚇我表哥,至於是怎麼做到的,老實說我也忘了。」

「你在動物園放出一條蟒蛇?」榮恩虛弱的喃喃。

「達利他自找的,誰叫他要騷擾那條蛇。」艾蕾特幫腔道。

「沒有巫師能夠跟蛇交談,除了薩拉扎.史萊哲林,他就是一名爬說嘴。」妙麗不安地說,「這也是為什麼史萊哲林選擇用蛇當作象徵的原因。」

波特姊弟吃驚地張大嘴巴。

「哈利,或許你應該被分到史萊哲林才對。」貝爾淡淡地說,「往好處想,你能跟艾蕾特同班。」

「只要有馬份在的學院,我打死也不會進去。」哈利鄭重地拒絕。

「現在全校的人都會認為,你們是史萊哲林的曾曾曾曾孫…」榮恩說。

「可是…」艾蕾特皺著眉頭,向朋友們坦承,「我不會說爬說嘴啊。」

「什麼?妳沒有爬說嘴嗎?」貝爾詫異地盯著她。

「對啊。」艾蕾特沒好氣的說。

「搞不好是妳沒遺傳到。」貝爾涼涼的吐槽。


§


隔天一早,城堡外頭在颳著暴風雪,所有的門窗關得緊緊的,不讓強風吹進任何一處溫暖的角落。黑湖底下的史萊哲林地窖顯得更加昏暗,擺在地窖各處的火爐熊熊燃燒著,柴火發出劈啪的輕響,整個地窖瀰漫著令人昏昏欲睡的寧靜氛圍。

艾蕾特躲在交誼廳旁邊的小房間內,隔著一疊高高的書牆,假裝外頭那堆關於密室的傳人、史萊哲林的後裔、操弄毒蛇的女孩,等等流言蜚語,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
一群學生坐在她躲藏的小角落附近,他們交談的內容都傳到她的耳裡。

「我看到她馴服那條蛇,只有黑巫師能做到那種事。」男學生低語。

「你還記得那面牆上寫的字嗎?傳人的仇敵們,當心了。」女學生說,「那個被石化的一年級生之前有騷擾過波特他們,或許就是他們攻擊了他。」

「你們仔細想想,為什麼艾蕾特.波特這個人,到了去年才出現在魔法世界?或許,當初『那個人』要殺的人是艾蕾特。」另一名男學生說。

「可能他們兩個都有成為黑魔王的潛能,所以『那個人』才會想殺死他們。」女學生說出結論。

真是夠了。

她從書牆後方走出來,欣賞著他們僵硬在原地,臉孔一下刷成驚恐的表情。

「祝你們有個美好的一天。」她鄙夷地瞥了他們一眼,「掰。」

艾蕾特決定離開烏煙瘴氣的地窖,去擁抱外頭的狂風暴雪,轉換一下心情。於是她站在石板門前,正要跨出離開的步伐——

「…我的臉!」

「嗚嗚嗚…好痛…」

兩個夾雜哭聲的尖叫從她背後傳來,艾蕾特轉頭看去,注意到月桂.綠茵雙手遮著臉,而潘西.帕金森跟在旁邊,兩人跌跌撞撞奔往門口。

艾蕾特連忙退到屏風後,偷偷地探頭窺視她們。

月桂的臉上長出好幾顆發紅的水泡,排成『小偷』兩個大字,而潘西的雙手腫脹成原先的一倍大,還流出咖啡色的腥臭膿液,兩人哭哭啼啼的跑出去。

原來復仇是多麼甜美的事。

躲在屏風後的艾蕾特,忍不住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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