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14日 星期四

[HP] 黎明之子Ⅰ 第九章



【分歧】



當你在霍格華茲,遇到被人當成珍奇異獸圍觀的情況,你要怎麼做?

A. 往後面的大門衝刺,逃離事發現場。
B. 走到鄧不利多的面前,抓住他的鬍子逼問他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C. 躲到角落畫圈圈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。
D. 我想死。

艾蕾特選擇了D選項,放空腦袋無視數百道視線盯在身上的違和感,還有談論她的簌簌耳語走向前去,面無表情地戴上那頂破帽子,幸好帽簷遮住她的眼睛,一片漆黑讓她覺得心安。

當艾蕾特戴上帽子時,她覺得有種奇異的感覺,帽子似乎與她的意識連接起來,然而帽子卻保持沉默,她只能等待。

四周安靜到她能清楚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

『嗯。』她的耳邊響起一道細細的聲音,『很有趣,真的很有趣,聰明敏銳卻大膽衝動,雖然妳的心地不壞,但也不介意做一點壞事,是吧?』

『我沒有做壞事!』艾蕾特的腦袋反駁帽子的評論,『明明那是達利他先…』

『安靜,孩子。』那聲音打斷她的話,『妳似乎還在尋找著自己的定位,因為迷惘反而感到焦慮,喔是的、是的,這是合理的反應……我該把妳分到哪兒好呢?』

『隨便。』

對於被帽子看透自己的心思,艾蕾特並不是很高興,反而有種被冒犯的感受。

『嗯…我想到能安排妳去哪了…史萊哲林!』

艾蕾特聽到帽子對整個餐廳高聲呼喊出最後四個字。

『什麼?!』她確定自己更不高興了。


***


艾蕾特脫下帽子走向史萊哲林的餐桌,錯愕不已的看向隔壁桌的哈利,他臉上同樣也露出錯愕的表情。她看向史萊哲林的餐桌,不小心與坐在席間的馬份對上眼,馬份與身旁的克拉和高爾說了幾句話,三人不懷好意的笑著。

四周的人好奇的眼光望向她,甚至是隔壁學院的人也拉長著脖子想要看仔細點,史萊哲林的級長起身走向她,握住她的手微笑說道:「妳好,我是級長潔瑪·法利,歡迎加入我們,波特。」

艾蕾特握著她的手,客氣的回應後,直接選擇在級長附近的空位坐下,幸好離馬份那夥人有段距離,讓她悄悄鬆一口氣。

當她看著榮恩也被分進了葛來分多,與哈利坐在一塊兒時,心底更是五味雜陳。

分類儀式結束後,阿不思‧鄧不利多站了起來,他滿臉笑容地望著全體學生,雙臂大大展開,說道:「歡迎大家來到霍格華茲度過新的一年!在宴會開始前,我要對大家說幾句話。那就是:蠢蛋!哭!渣渣!扭!謝謝大家!」他坐下,所有的人全都熱烈鼓掌歡呼。

餐桌上的高腳金盤憑空出現許多豐盛的佳餚,例如:烤雞、羊羔排、臘腸、培根牛排、煙燻鮭魚、馬鈴薯泥、約克郡布丁、燉煮蔬菜、肉汁等等菜餚,不曉得什麼原因,其中一盤擺滿薄荷糖。

艾蕾特盯著面前的豐盛大餐,方才的飢腸轆轆在分類後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,她勉為其難的拿了一盤馬鈴薯泥,挖了一匙塞進嘴裡。

「嗨囉。」坐在她旁邊的栗髮男孩開口說道,「我叫做貝爾,貝爾‧麥卡特。」

「嗨,我叫做艾蕾特‧波特。」

艾蕾特打量著貝爾,他高挺的鼻子上長著幾顆雀斑,和一雙微垂的藍眼睛,看起來一副沒睡飽的樣子。

「你跟哈利是兄妹嗎?」貝爾好奇的問,旁邊的人也好奇的湊過來聽。

「我是他姊姊。」

「通常兄弟姊妹很少被分到不同學院。」貝爾慢條斯理的切著牛排,「分類帽比較常把家人分到同一個學院裡。」

「你聽誰說的?」她反倒好奇的問道。

「我父親。」貝爾瞧了她一眼,漫不經心的回答。

跟貝爾說話後讓她心情好受一點,艾蕾特拿了點臘腸放進盤裡,慢慢吃起來。

用餐完後,鄧不利多站起身向全校師生說道:「啊哈!既然我們都吃飽喝足,我就再多說幾句吧。我現在要公佈幾條開學通知:新生要特別注意,禁忌森林是嚴禁進入的,這一點高級生也要特別注意。」

「我們的管理員飛七先生要我提醒你們,走廊上不得使用魔法;魁地奇測驗將在第二周舉行,想要代表學院出賽的同學請找胡奇夫人報名;最後,我必須警告你們,不想慘死的話,千萬不要靠近三樓右邊的走廊!」

馬份和他的朋友低聲竊笑,艾蕾特看向級長,潔瑪的眉頭深鎖,似乎校長說的話不完全是開玩笑。

「睡覺前,讓我們一起唱校歌吧!」鄧不利多高興的喊道,不過一旁的老師們面有青色。

鄧不利多拿起魔杖輕輕一揚,一條條金色的綢帶從魔杖頂端噴出來,高高地自桌上升起,蜿蜒纏繞成一個個歌詞。

「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唱,預備,唱!」鄧不利多說。

全校的學生盡力吼叫起來。

這是艾蕾特這輩子聽過最不和諧、最不統一、最凌亂的校歌合唱了。尤其坐在葛來分多餐桌的紅髮雙胞胎還用送葬形式的腔調演唱,害她邊唱邊笑,幾乎喘不過氣來。鄧不利多為了紅髮雙胞胎揮舞著魔杖,巖然像個指揮家,直到他們唱完校歌,他是唯一鼓掌最起勁的人。

「啊!音樂是最美妙的魔法了。」鄧不利多高興地說,「你們該去睡覺了,預備…跑!」

艾蕾特對哈利和榮恩揮手告別,哈利微笑揮了揮手,反倒是榮恩盯著她的眼神有點尷尬,她裝作沒事地聳聳肩,跟著貝爾一同離開。

各個學院的級長帶著新生回到各自的學院,潔瑪領著新生穿過一群赫夫帕夫的學生,走向通往地窖的樓梯,他們走下一層層石階,感受到迎面撲來的冷冽的氣息,穿過一條火炬點亮的長長走廊,最後抵達到一面潮濕的石牆前。

「薩拉札。」

潔瑪說完後,石牆上的磚塊抖動向內推擠,露出一面石門,隨著石門往旁滑開,史萊哲林的交誼廳隨之映入他們眼簾。

史萊哲林的交誼廳格局狹長且深邃,牆壁由粗糙的石頭所砌成,拱狀的玻璃窗外是深綠色的湖底景色,泛著綠光的圓形吊燈垂掛在天花板上,底下擺放幾張真皮座椅供學生們休息,還有著一座雕刻精美的壁爐正熊熊燃燒著,火光映出幾名學生的身影。

「歡迎!我是級長潔瑪·法莉,歡迎你們成為史萊哲林的一份子。」潔瑪站在壁爐前,精神抖擻地向新生說道,「從我們的窗戶看出去,會看到深不可測的霍格華茲黑湖,偶爾會有大魷魚從窗外經過,我們很喜歡待在這種充滿神秘氛圍,又有點像沉船的地方。」

「首先,我要破除幾個迷思,你們應該已經聽了很多關於史萊哲林學院的傳聞:學生都愛鑽研黑魔法,或是只跟家境顯赫的人說話...諸如此類的話。」

幾個新生交頭接耳起來,潔瑪轉頭望向他們。

「那些全都是屁話!我不否認我們過去出了很多黑巫師,但是其他三學院也有啊,他們只是不想承認罷了。我承認,在過去我們的確喜歡收那些來自古老巫師家庭的學生,但現在你們會發現很多史萊哲林學生也有麻瓜的血統。」

當潔瑪提到麻瓜血統時,馬份一行人露出鄙夷的表情。

「噢順帶一題,梅林是史萊哲林學院的學生喔!沒錯!就是梅林本人,那位史上最偉大的巫師!」提到這件事情,潔瑪顯得更得意了,「你們知道薩拉扎‧史萊哲林在挑選學生中尋找什麼嗎?他在尋找偉大的基因。你們被分到這個學院是因為你們有成為偉人的潛力。你們或許會在交誼廳看到一些你們覺得看起來不怎麼樣的人,切記,別以貌取人,如果分類帽把他們分來這裡,他們就一定會在某方面成就大事,你們必須勞記這點。」

幾個學生笑了起來,打量起周遭的人們。

「還有,我們的駐院幽靈是血腥男爵,如果你們沒惹毛他的話,他心情好會幫你們嚇人。」潔瑪將手插在腰上,認真地告誡新生,「千萬、千萬、千萬不要問他為什麼滿身是血,他會非常生氣!喔對了,我們的通關密語每兩週更換一次,記得要看佈告欄,還有別把其他學院的人帶回來。以上,祝你們今晚有個好夢,晚安。」

級長演講結束,艾蕾特跟貝爾道聲晚安,跟著一群女生踏入女生宿舍,每間寢室的牆壁都以史萊哲林的院徽作為裝飾,幾顆銀燈籠自上方垂降下來,優雅的四柱大床靠牆並列,綠色的絲綢幃幔圍繞床邊,上頭以銀線繡上高雅的圖樣。

艾蕾特走向最靠窗的那張床,床尾擱著她的行李箱,她先衝去浴室洗完澡後,才慢吞吞地回到寢室,躺在床上聽著室友們閒談的話題,直到每個女孩陷入夢鄉,整間寢室陷入寂靜後,她才緩緩爬起。

她睡不著,即使潔瑪說了那段澄清性的演講,她還是高興不起來。

為什麼分類帽不把我分到葛來分多呢?

還有,如果書上說當年那一夜的生還者只有哈利,那麼我又在哪裡呢?

艾蕾特靜靜抓著被子走到高聳至天花板的古典玻璃窗前,盯著黑湖翡翠綠般的湖水,一群閃亮的魚群自窗前游過,幽然冰冷的波光照映在她徬徨的小臉上。

這一晚,她幾乎徹夜無眠。
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