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魁地奇比賽】
進入十一月以後,天氣變得異常寒冷,環繞在學校四周的山巒凝成一座座冰山,黑湖像是一池凍結的鐵塊。每天早晨,校園裡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白霜。從史萊哲林地窖的窗戶望去,冰霜下的湖水更加深幽許多,寢室內的火爐全天燃燒著,許多學生花更多的時間窩在寢室裡,畢竟外頭可冷多了。
魁地奇球季已經開始了,哈利的球隊訓練變得更加忙碌,體諒木透要把哈利做為秘密武器的計劃,艾蕾特偶爾才去球場外頭偷偷探望他,她也不敢待太久,只瞧一眼後就匆匆離去。然而,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,哈利擔任搜捕手的消息,還是悄無聲息的被人走漏出去。
由於第一場球賽是史萊哲林對上葛來分多,馬份一行人看見艾蕾特就大聲嚷嚷,說著:要有人抬著床墊跟著哈利跑來跑去,以防他不小心從掃帚上摔下來。
艾蕾特必須克制自己瞬間湧上的怒氣,以免失手一拳往馬份的臉上招呼過去,站在一旁的貝爾趕緊拉著她撤退,他們踏出交誼廳,背後隨即響起一陣哄堂大笑。
「混蛋,總有一天我要他付出代價。」艾蕾特氣得漲紅臉,咬牙切齒的說。
「嗯…妳想想,只要葛來分多贏第一場比賽,馬份他們就會笑不出來。」貝爾思忖了一會後,安慰道,「他只是忌妒哈利能破例參加球隊,妳幹嘛要跟他計較?」
「哼,誰叫馬份要嘲笑哈利。」艾蕾特沉著臉咕噥,「那個欠揍的奶油腦袋⋯」
「艾蕾特,妳別忘了學院分數。」貝爾皺著眉看著她,淡淡的提醒。
「我知道、我知道。」艾蕾特拉上脖子上的圍巾,遮住她的口鼻,露出半截悶悶不樂的臉,「我盡量不去惹事,這樣行了吧?」
貝爾不放心的多瞧她幾眼,兩人不發一語地踏上通往大廳的階梯,進到餐廳用早餐。
***
或許是馬份挑釁她將近一個星期的緣故,艾蕾特也不顧院內學生的異樣眼光,大大方方的走進夜間的球場,觀賞哈利跟其他葛來分多球員們練習的畫面。等他們練習結束後,哈利拖著疲憊的身軀,走到球場出口時,正好看見艾蕾特靠在大門邊,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「哈利!」艾蕾特突然跳到哈利面前,用力的抱住他。
「噢!艾蕾特!」哈利接住了她,兩人差一點就要摔到地上。
「好好喔,哈利都有抱抱──」弗雷和喬治湊了過來,羨慕地看著他們。
「要抱嗎?」艾蕾特抬頭瞧著他們,試探性的邀請。
「要──!!!」弗雷和喬治雀躍地張開雙臂,緊緊地抱住波特姊弟兩人,兩人發出得逞的咯咯聲。
「太⋯太擠了⋯」姊弟倆發出微弱的抗議。
「你們在幹嘛?」葛來分多球隊的追蹤手莉娜走過來,無法理解地盯著四人的舉動。
「抱抱啊。」弗雷伸出一隻手朝她晃了晃,「要加入嗎?」
「不,謝了。」莉娜毫不留情的拒絕他,頭也不回的走開。
「喔──弗雷被甩了。」艾蕾特被擠得差點喘不過氣來,她狡黠的綠眸盯著弗雷,調侃地說道。
「呿,亂講話。」弗雷撇了撇嘴,伸手揉了揉艾蕾特的腦袋,隨即放開雙手朝莉娜跑去,叫道,「嘿!等等我!莉娜!」
「那我也先走啦,明天見,哈利、艾蕾特。」喬治兩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,也跟在弗雷後頭離開。
「掰掰。」艾蕾特向他們揮手告別。
「妳今天怎麼待比較久?」哈利瞧向艾蕾特,他們還維持著擁抱的姿勢,兩人的臉龐湊的相當近,鼻尖幾乎要碰上的程度。
「看你訓練得如何啊。」艾蕾特看著哈利的眼神投以認可,自豪的說,「我剛剛看你的飛行動作,你一定會贏得比賽的,哈利。」
「妳不支持妳學院的球隊嗎?」哈利頭一次對於姊姊的學院忠誠度感到憂心。
「我只支持你。」艾蕾特捏了捏他的臉頰,「誰在乎史萊哲林啊?就算我今天分到別的學院,你還是我最重要的弟弟啦,傻瓜。」
艾蕾特的坦白讓哈利心底感受到一股暖意,本來他還在緊張過兩天就要上場比賽了,此刻只覺得整個人放鬆下來,浮躁的心情也穩定多了。
兩人肩靠著肩踩過厚厚的積雪,一起走在回到城堡的小徑上,看見溫暖的光輝自窗戶透出來,哈利霍然想起一件事,開口:「對了,我忘了跟妳說一件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艾蕾特好奇的說。
「萬聖節那天,石內卜打算穿越三頭犬看守的活板門。我跟榮恩看見他正往三樓的方向走──」哈利的神情肅穆,他信誓旦旦的說,「我敢用我的飛天掃帚起誓!那隻山怪肯定是他放進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,他才能藉機去偷三頭犬看守的東西!」
艾蕾特吃驚的張開嘴,雙眼難以置信地睜大。
「你…你確定嗎?哈利,我知道他很討人厭…但這件事牽扯到犯罪唉,我覺得不應該隨隨便便給人冠上罪名。」艾蕾特雙眉緊蹙,再補上一句,「嗯,即使我們非常、非常討厭他。」
「我看到石內卜跟飛七在教員休息室提到要怎麼繞過三頭犬。」哈利對於姊姊沒有馬上支持他的推論感到有點不高興,「他有一條腿被三頭犬給咬傷了。」
「那不就表示,飛七也是共犯囉?」她不安的看著哈利的眼睛。
哈利神情認真,緩緩的點點頭。
「嗯…可是他不是被咬了嗎?」艾蕾特試圖讓氣氛輕鬆點,乾笑著轉移話題,「往好處想,他短時間應該是過不了那個房間…再說,你快要上場比賽了,記得把史萊哲林的球員從掃帚上踹下來。」
「那是犯規,艾蕾特。」哈利忍不住笑出來。
「誰管他啊。」艾蕾特露帶著惡意的淘氣笑容,「我想看到葛來分多修理史萊哲林嘛。」
兩人在他們身後的積雪上留下長長的足跡,最後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城堡的大門邊。
***
或許是腦內塞滿各種奇怪陰謀,煩惱太多的關係,艾蕾特幾乎沒睡好。到了魁地奇球賽當天早晨,整個餐廳充滿快活的氛圍,每個人熱烈交談著,然而她卻一臉呆滯,手握著叉子叉著培根,機械式地將培根往自己的嘴裡送。
「妳昨晚沒睡嗎?」貝爾擔憂地瞥了她一眼,「等一下球賽就要開始了。」
「嗯,我很好。」艾蕾特放下叉子,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點。
到了十一點,全校師生都湧進魁地奇球場四周高聳的看台。許多學生手裡還拿著望遠鏡,這兒的座位已經夠高了,但有時候還是會看不清場內的狀況。艾蕾特跟著貝爾爬上看台,他們坐在離馬份那夥人遠一點,視野還不錯的位置上,還能看到榮恩他們高舉著用床單做成的旗幟,上頭寫著『哈利萬歲』的七彩大字。
艾蕾特頓時感到心臟怦怦跳著,隨著四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,她看見兩隊隊伍走向球場中央,在擔任裁判的胡奇夫人面前各自排成一列。然後她看見哈利抬起頭望向他們,艾蕾特興奮地朝他揮手。
一陣響亮的哨聲後,十五支飛天掃帚向上升起,越飛越高,直上天際,比賽正式開始!
艾蕾特和貝爾輪流共用一個望遠鏡,球員在空中飛來竄去,他們根本分辨不出來誰是誰,勉強用顏色區分哪個是葛萊分多,哪個是史萊哲林。他們幾乎是靠著廣播員──李‧喬丹的即時報導,才知道目前賽況到哪了。
在葛來分多追蹤手莉娜成功射門得分後,原本凝重的氣氛迅速被葛來分多的熱烈歡呼打破,期間還夾雜著幾聲史萊哲林的哀號噓聲。
艾蕾特瞥見哈利在空中一連翻個兩個筋斗,看起來他很開心的樣子。染上葛萊分多球隊得分的喜悅,艾蕾特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來越大。
不過她高興的太早了,一顆博格往哈利衝去,他機警地閃過,弗雷見狀連忙飛過去追球。
『史萊哲林拿到了球。』喬丹播報著,『追蹤手阿尊一連閃過兩顆博格,衛斯理雙胞胎快馬加鞭地飛向──慢著──那是金探子嗎?』
阿尊身旁閃過一道金色的影子,他嚇到失手扔了快孚,觀眾們響起一片熱切的嗡嗡聲。
哈利看見了金探子,隨即高速朝下俯衝,追逐那條細細的金線。史萊哲林的搜捕手追在他之後,沒幾秒後兩人並駕齊驅朝金探子衝去,場上的追蹤手似乎都忘了自己的任務,呆呆停在空中看著他們。
砰!史萊哲林隊長馬科突然擋在哈利面前,把他撞離原本的航道,哈利緊緊抓著掃帚免得掉下去。
「犯規!」艾蕾特氣到脫口而出,她身邊的史萊哲林學生不約而同地瞪著她。
他們的眼神彷彿譴責她背叛史萊哲林似的,艾蕾特不客氣的吼道:「看什麼看?那是我弟弟!」
他們冷冷的瞟了她一眼,隨後紛紛把視線轉回球場,同時,胡奇夫人也氣沖沖地訓了馬科一頓,判定葛來分多進行罰球。
***
喬丹發現自己很難再維持中立。
『所以──在這明顯又令人厭惡的作弊事件後──』
「喬丹!」坐在他身旁的麥教授怒斥。
『我是說,在那公開又令人作噁的犯規事件後──』
「喬丹,我警告你──」
『好、好,馬科差點害死葛來分多的搜捕手,我可以確定同樣的事情有可能再次發生。所以現在由葛來分多進行罰球,擔任罰球的是西亞,她投出去,輕鬆射門得分。繼續進行比賽,球依然在葛來分多手中。』
艾蕾特看夠了兩隊打擊手、追蹤手用球互毆的賽況,隨即去尋找哈利的身影,然而她卻看見哈利四肢緊緊攀住掃帚,接著那根掃帚開始慢慢的往上飛,逐漸遠離球場,途中還不受控制的晃動。
「貝爾!你快看哈利!」艾蕾特把望遠鏡塞到貝爾手裡,要他看看哈利的異狀。
貝爾滿頭霧水的接過望遠鏡,瞇眼望向哈利的位置,喃喃:「他的掃帚…是被人下了惡咒嗎?」
「什麼?!」艾蕾特粗魯地把望遠鏡扯回來,發現哈利的掃帚在空中打滾,期間險象環生。
可怕的事情發生了,那根掃帚猛烈一震,把哈利震了出去,他單手緊緊抓著掃帚,整個人懸掛在半空中。
艾蕾特的臉孔瞬間刷白,她把望遠鏡丟給貝爾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下看臺,時不時回頭觀望場內哈利的情況。
「喬治!」喬治疾速飛過她眼前,艾蕾特向他呼喊,「幫幫哈利!」
「別擔心,小妹妹。」喬治扔下這句話,他身後跟著弗雷,兩人飛到哈利身旁試圖救援他。
「哈利,撐住啊…」艾蕾特嚇得冷汗直流,雙手死死抓著欄杆,雙眼緊緊的盯著哈利。
幸好,在過了驚險萬分的一分鐘後,哈利成功攀上掃帚,艾蕾特頓時鬆了一口氣,懸在心上的大石終於放下來。
哈利似乎看見了金探子的蹤影,他握著掃帚朝下方俯衝,近乎墜落的飛向底下的草地,最後他四肢朝地滾落在草地上。
艾蕾特放開欄杆,奔下長長的階梯,直直衝向草地,卻看見哈利早已站起來,舉手握拳向上方的觀眾揮舞,興奮的吶喊:「我抓到金探子了!」
胡奇夫人降落地面,走到哈利身邊,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。
哈利看見艾蕾特站在場邊,開心的朝她揮揮手。
「哈...」她舉起手,想要揮手回應場內的哈利,卻看著葛來分多的球員一個接一個降落地面,他們簇擁而上,帶著哈利回到球員休息室去了。
艾蕾特眨眨眼,心底不曉得為什麼感到一絲莫名的寂寞。
她一邊聽著喬丹大聲播報著比賽結果,一邊爬回看臺,正巧看見榮恩和妙麗匆忙地跑來她面前,連聲嗨都沒說,便急忙把她推到球員休息室找哈利。
二十分鐘後,波特雙胞胎、榮恩和妙麗一同坐在海格的小木屋裡,手裡捧著茶杯享用著濃茶。
「是石內卜搞的鬼。」榮恩看著姐弟倆說道,「妙麗和我都看到了,他一直盯著哈利看,嘴巴叨叨唸個不停,分明就是在詛咒哈利的掃帚。」
艾蕾特下意識的抱緊哈利的手臂,本來她以為那只是哈利的推測,沒想到榮恩和妙麗都目擊到石內卜犯案的過程,看來石內卜真的想要偷走那個包裹。
而且他還想殺了哈利...
她回想方才比賽的畫面,緊抿著唇默不吭聲。
「胡說八道,石內卜幹嘛要做這種事?」海格皺著眉粗聲反駁。
四個孩子面面相覷,考慮是不是該把事情告訴他,哈利猶豫了一會兒後,決定實話實說。
「我發現他在萬聖節的時候,試圖溜進那隻三頭犬腳底下的活板門。」哈利認真的告訴海格,「結果他被狗咬了,我們認為他想要偷走三頭犬看守的東西。」
咚!海格手裡的茶壺掉到地上。
「你們怎麼會曉得毛毛的事?」
「毛毛?」四雙眼睛愣愣的瞅著他。
「是呀,牠是我的狗──是我去年在酒吧跟一個小夥子買來的,我把牠借給鄧不利多來看守──」
隨著海格的敘述,四人忍不住湊近他一點,以防自己漏聽什麼內容。
「看守什麼?」哈利急切的問。
「夠了,不要再問了。」海格低嘎說,「那是最高機密,懂嗎?」
「可是石內卜想要把它偷走啊。」榮恩說。
「胡說八道。」海格又說了一次,「鄧不利多信任他,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。」
「可是他想殺死哈利啊!」艾蕾特激動地說道。
「我能看得出來是不是有人在下惡咒,海格,惡咒的書我全都看過!」妙麗在一旁補充,「你的眼睛必須緊盯著目標不放,連一刻都不能放開,而且石內卜完全吻合那些敘述,我看得非常清楚!」
「夠了!我不曉得哈利的掃帚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子!可是石內卜絕對不會去殺一個學生!」海格發怒的說,「聽我說,你們四個──真的太愛管閒事了,這是很危險的。你們最好忘了那隻狗,忘了牠看守的東西,那是鄧不利多和尼樂.勒梅之間──」
「啊哈!」哈利得意地插嘴,「所以這牽扯到一個叫做尼勒.勒梅的人,是不是?」
海格顯然對自己說漏嘴非常生氣,他一個惱羞,打開門把他們給趕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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