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10月27日 星期二

[HP] 黎明之子Ⅰ 第二十六章

 


【遲來的話】


艾蕾特藉著跟龐芮夫人討價還價,成功地增加了她放風的時間後,決定要好好處理一個讓她困擾很久的古怪煩惱,而且這個煩惱也不是每個人能給她有用的建議——她想來想去,似乎……最適合的人選非貝爾莫屬了。

午後的天氣相當涼爽,她在庭院的噴水池附近找到貝爾,栗髮男孩正坐在樹蔭下翻閱著小說。

「嗨囉,貝爾。」她把手伸到他書上揮一揮。

「噢,嗨,艾蕾特。」貝爾抬起頭,看著她說道,「妳出院了?」

「沒有。」艾蕾特盤腿而坐,「或許你可以試著跟龐芮夫人說說看,搞不好她會改變心意,讓我提早出院。」

「妳作夢去吧。」貝爾涼涼地說。

艾蕾特對他比個鬼臉。

兩人鬥嘴到一半,就看見馬份領著他的一干僕人,目中無人地穿越庭院,朝著黑湖的方向走去。

「妙麗跟榮恩呢?」貝爾的視線挪回書上,動手翻過一頁,「我以為妳會先去找他們。」

「有的事情不適合找他們說。」艾蕾特手托著下巴,凝視著遠處。

「為什麼是我?」

「因為你夠客觀?」

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。

「我記得有人質疑過我太偏袒院長的樣子。」貝爾漫不經心地諷刺她。

「喔,到底是誰呢?太壞了吧。」艾蕾特裝傻說道。

貝爾懶洋洋地瞥一眼他那位厚臉皮的朋友,覺得是該把話題導回正軌。

「說吧,什麼事?」

「啊…呃,就是,石內卜救了哈利。」艾蕾特心情複雜地說出這句話,「這一年來,他暗中保護著他,不讓奎若去傷害他。」

「妳是指院長對哈利的掃把念咒,並不是下惡咒,而是要保護他?」貝爾的推測向來快狠準,「甚至有一場球賽他擔任裁判,也是因為要保護哈利?」

太厲害了,不愧是神探貝爾。

艾蕾特忍不住為了好友的機智鼓掌起來,在她的腦海內。

「你們不是跟院長不熟嗎?他幹嘛要做到這種程度?」貝爾忍不住蹙眉。

「鄧不利多教授說我爸跟石內卜是同學,雖然他們互看不順眼,但由於我爸救過他的關係,所以石內卜才會那麼努力保護我們——不過,最有可能是他不想欠我爸人情。」

「哇啊——那還真是,複雜的關係啊。」貝爾頓了一下,緩緩開口,「所以妳在困擾什麼?」

「你看他平常是怎麼對待我跟哈利的。」艾蕾特表情煩躁,嘶聲道,「我才想問我該怎麼辦吧?」

「老樣子。」貝爾說,「就拿妳對付馬份的方式處理就好,當作空氣、石子、路人,反正不重要。」

「但是他不是馬份啊。」艾蕾特想了想,整理出雙方的差異,「馬份只會陷害我。」

「妳的重點是什麼?」貝爾有點搞不懂她。

艾蕾特深呼吸一口氣。

「我應該要……跟他說……謝謝……嗎?」她支支吾吾地說。

「如果妳覺得院長值得被感謝的話,妳可以去做。」貝爾露出欣慰的微笑,似乎很高興看到她想法有一點轉變,「妳也可以當作這件事從沒發生過,當然,選擇權在妳手上。」

由於事關尊嚴、榮譽和和人情,艾蕾特的內心在天人交戰,晌久後,她做好了決定。

「先聲明,我非常非常討厭老蝙蝠。」艾蕾特鄭重地表態。

「我知道。」貝爾無所謂地聳聳肩,「反正很多人都討厭他,不缺妳一個。」


***


學期的最後一天,艾蕾特看著打包好的行李箱,躊躇遲疑了很久一段時間後,她終於下定決心進到男生的宿舍,忽略一路上盯著她的詫異目光,噠噠噠地跑到貝爾的房間。

貝爾正與三位室友盤腿坐在地上,中間擺了一張地圖,四種顏色的棋子站在四個角落,看起來是策略向的益智遊戲。

由於艾蕾特跟這群男孩不是很熟稔的關係,他們只是安靜地盯著擅自闖入的女孩。其中一位名叫布雷斯.剎比的黑皮膚男孩,他有雙罕見的鳳眼,和高挑的顴骨,造就出一種獨特的美感,是全班女生一致認同的班草。

布雷斯.剎比一臉倨傲地打量著她,慢慢地向她點頭致意。

「妳想好了?」貝爾抬頭看著她。

「呃…對?」艾蕾特眼神飄移,不是很確定地回答。

「快,我們只有十五分鐘。」貝爾看一眼手錶後起身。

「那我吃下你的領地了,貝爾。」布雷斯指揮自己的棋子入侵貝爾的領地,兩邊棋子發出細小尖銳的廝殺聲。

「掰,布雷斯。」貝爾懶得搭理室友,推著艾蕾特離開。

「掰,剎比。」艾蕾特對布雷斯揮揮手,接著被推走了。

由於學生們準備離開學校的關係,許多學生待在交誼廳跟朋友們聊著天,沿途走道和石柱底下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,他們快步穿越擁擠的交誼廳,踏出石板門衝向院長的辦公室。

兩人急匆匆地跑到通往辦公室的走廊,不遠處就看到石內卜從另一側走廊緩緩走來,要回到他的辦公室的樣子。

「他在那邊。」貝爾對艾蕾特使個眼色。

艾蕾特猶豫了一下。

「去啊。」貝爾催促道。

艾蕾特嚥了一口口水,趕在石內卜進去辦公室前叫住他。

「午安,教授。」她緊張地說。

「波特小姐,希望妳是有重要的事情,而不是站在這兒,磨磨蹭蹭地浪費我的寶貴時間。」石內卜轉過頭來,冷眼睇視著她說道。

艾蕾特怯怯盯著石內卜那張陰沉冷漠的臉孔,最後提起勇氣的開口。

「先生,謝謝你救了哈利。」

她的眼神乾淨,臉蛋明亮,無比真摯地向眼前討厭許久的人,說出一句感謝。

有那麼一瞬間,空氣似乎凝滯了。

她似乎看到石內卜那雙空洞黝黑的瞳孔,晃過某種難以形容的情緒,但顯得他消瘦的臉孔更加緊繃,他瞇起眼打量著跟前不請自來的小女孩。

「波特…若是妳真的有感謝我的心思,不如拿這些心思去精進妳的課業。」他遲了一會兒,柔聲說道。

艾蕾特沒料到他是這種反應,她眨了眨眼。

「妳還站在這兒做什麼?」石內卜握住門把拉開門扉,向裡頭跨了一步,轉頭看著她,「難道妳想要我多出一份魔藥學作業給妳嗎?」

艾蕾特趕緊搖搖頭。

「還不快離開?」他不以為然地抬起一邊眉。

「再、再見,教授。」艾蕾特尷尬地轉身快步逃逸,逃到貝爾身旁。

「下學期見,教授。」貝爾迎上石內卜的目光,向院長告別。

「祝你們有愉快的假期,波特,麥卡特。」石內卜當著他們的面關上門。

兩人互相看了一眼。

「怪人。」艾蕾特吐出這句結論。

「這不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嗎?」貝爾一點也不在乎地聳聳肩。


***


海格領著所有的一年級生搭上越過湖泊的船隊,抵達了霍格華茲快車的月台,大家正在忙著把行李搬上火車,剩不到三分鐘就要發車了。

「哈利,艾蕾特。」波特雙胞胎上車之前,站在月台上的海格叫住了兩人,神秘兮兮地說,「我有個禮物要送你們。」

「是你特製的石頭蛋糕嗎?海格。」艾蕾特笑嘻嘻地揶揄他。

「該不會是臭鼬三明治吧?海格。」哈利也跟著調侃道。

「你們兩個小淘氣真的是……有時候真的分不出來誰是誰,你們說是不是,嗄?」海格不禁嘴角失笑,遞給他們一個牛皮紙包裹,「不是啦,昨天鄧不利多特地給我放一天假,好讓我有時間整理這個東西,老實說,他其實應該炒了我才對——算了,不提這些了,你們上了火車再拆開吧,要發車了。」

正好霍格華茲快車發出響亮的鳴笛聲,催促所有人上車。

「再見,海格。」

「下次見,海格。」

兩人爬上了火車,一齊向月台上的海格揮手告別。

「再見了,孩子們。」海格也對他們揮手告別。

火車不斷地向前急駛,窗外的的景色由杳無人煙的荒野逐漸變成井然有序的鄉野。波特姊弟倆和朋友們坐在包廂裡,一路開心的聊天玩牌,中間弗雷和喬治還帶著一個包著巫師甩炮的蛋糕進來嚇他們。

兩人將包裹拆開,是一本漂亮的皮製精裝書,他們好奇地翻開封面,發現裡面滿滿的是附魔過的照片——每一張對他們微笑揮手的人物,正是他們的父母親,詹姆.波特和莉莉.波特。

兩人貪婪似地翻過每一面照片,想要獲得更多關於父母在世時,瑣碎日常生活的一面,他們注意到其中一張照片,紙張看起來很新,距離現在的年份似乎也不久——

母親穿著一身孕婦裝,挺著大肚子站在畫面的正中央,露出慈愛的笑容。她身旁站著兩名男人,一名是他們的父親,開朗的對著鏡頭說著話,似乎在對掌鏡人閒聊,伸手親暱的攬著母親的腰。另一名男人有著一頭淺褐色的頭髮,臉上掛著溫和謙遜的微笑,朝鏡頭靦腆地揮揮手。

照片裡的三人,看起來非常的幸福快樂。

看著火車駛過一個又一個麻瓜的鄉鎮,大家紛紛脫掉長袍,換上外套,最終抵達王十字火車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。

波特雙胞胎一起推著推車返回通往麻瓜世界的出口,人們三三兩兩地經過他們的身邊,有幾個像是粉絲的人朝哈利喊著:

「掰掰,哈利!」

「下學期見,哈利!」

「噢——你依舊是大英雄呢。」艾蕾特瞇起狡黠的雙眼,打趣地盯著他。

「夠了沒,艾蕾特。」哈利受不了的翻了一個大白眼。

「哈哈哈。」艾蕾特很壞心眼地笑了出來。

至於她為什麼這麼說,是因為今年葛來分多學院奪得學院盃冠軍,是由她弟弟和朋友們通過了鄧不利多所設下的關卡,還有拯救被綁架的她,而贏得了整整五百分的高分!

這讓艾蕾特這個做姊姊的,感到非常自豪。

「今年夏天你們兩個一定要來我家玩!」榮恩也通過月台,出現在他們身後,「到時候我會寄信通知你們。」

「真是太棒了!」兩人開心的接受好友的邀請,異口同聲道。

「喂,你們聊夠了吧?」

是威農姨丈,依然是那張醬紅色的大腫臉,依然是那種既鄙夷又憤怒的眼神打量著波特姊弟倆。佩妮阿姨和達力站在他身後,露出一副見到鬼的驚駭表情,巴不得離他們越遠越好。

「快一點,我們可沒有一整天的時間來等你們。」威農姨丈丟出這麼一句話,掉頭就走。

「那是你們的姨丈嗎?」妙麗出現在他們身旁,小小聲地詢問。

艾蕾特和哈利遲疑了幾秒,很不樂意的點頭承認。

「我們下學期再見囉。」榮恩說。

「祝你們有一個——呃,美好的假期。」妙麗顯然對自己的話語感到沒有半點把握。

「喔,我們會的。」艾蕾特非常篤定的說。

「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在家裡不能此用魔法,這個暑假我們可以慢慢整達力囉……」哈利笑著補充說明。

波特雙胞胎默契一致的互看對方一眼,看著車站外頭的麻瓜世界,牽起彼此的手大步向前,踏入明亮的街道。




《黎明之子 第一部 End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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